文
金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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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来回顾一下我上个月生病时的亲身经历。是的,就是在国内疫情还比较严重的那段时间里,我在求医过程中和在某家三医院住院部的一些所见所闻。
一、一颗痘痘引发的血案
若是回到一个多月前的2月11日,我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鼻子上的一医院的。
那是长在鼻骨左翼上方的一颗稀松平常的痘痘,和过去十多年里脸上长的那些痘痘比起来没有什么区别,最多就是稍稍大了一点。2月11日晚上长出,2月12日顶部的白色便已经清晰可见。当天下午我便用火焰灼烧再加酒精消毒过的细针把表皮刺破,将脓液挤出,然后再用酒精消毒皮肤。这和过去十多年里对脸上痘痘的操作比起来也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
2月13日,脓液的分泌竟没有停止的迹象,我便再次清理了创口,然后再用酒精消毒。
2月13日夜,左耳下方淋巴结开始肿大。
2月14日,脓液仍然持续渗出,再次清理创口,再用酒精消毒。
2月14日夜,右耳下方淋巴结开始肿大。这种明显的感染症状促使我当晚自行服用了头孢类抗生素和维生素C。
2月15日下午,在我清理完创口之后,我发现原本长痘处的皮肤竟然已经变成了黑红色。
危险三角区发生感染可是一件要命的事情,因为此处的面部血管没有静脉瓣,细菌感染极易通过静脉侵入海绵窦,引发颅内感染——最直接的结果就是脑膜炎。
在那个疫情肆虐的敏感时期,几乎没有人愿意冒着感医院去看病的。但是此时颅内感染的风险已然比新冠感染的风险高出了不知道多少倍,思虑再三之下,医院。
但我没想到求医的经历竟然又是一段奇幻旅程。
二、曲折的就医之路
2月15日下午三时,我首先来到离医院。在门诊大楼前的帐篷里测完体温,做完流行病学调查,询问过就医原因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急诊外科医生面前(当然是挂了号的)。
这位医生说,鼻子上黑红色的皮肤已经坏死了。需要耳鼻喉科的专科医生才能处理,医院的耳鼻喉科门诊没有上班,所以无法处置。建议我退号之后,医院挂耳鼻喉的专科号去看。
我便马不停蹄地医院。同样地,门前测体温,录像,流行病学调查一套走完,我终于挂到了耳鼻喉科的专科急诊号(门诊没有上班)。
这位医生在了解完病情后,简单地看了一下,没有做任何处置,甚至也没有开任何口服或擦涂的药物。仅仅说,回家继续吃头孢和维C,鼻翼皮肤继续用碘伏消毒就行了。
听了他的结论,我心中如释重负。便骑着小车唱着歌,开开心心地回了家。可第二天的情况却完全出乎了我的意料。
2月16日下午,我开始感到头脑及全身发热,自测体温38.6℃。略感不妙的我迅速找到家里的右旋布洛芬悬浊液(一种很少女的粉红色液体)吞下了20ml,3小时后,体温降至了36.6℃,但到了深夜的17日凌晨4时,竟然又升至了38.9℃。
不幸的是,墨菲定律又一次展现出了它的威力,我最终还是发生了颅内感染,在2月17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到我的床头之前,我已经昏迷在了卧榻之上,口吐白沫。48小时后,独自居住的我便匆匆地告别了这个世界。全剧终。
2月17日一早,深感情况危急的我,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把猫和猫粮带回母亲家之后,便直奔城南某家大医院。
因为发热38℃+,我直接被引导到了发热门诊进行新冠肺炎筛查。筛查的内容如下:
1.水银温度计测量体温
2.流行病学调查问卷
3.胸部CT平扫
4.血常规+甲乙流感病毒测定(仅抽一管血)
5.口咽拭子
在等待了两个多小时后,我终于拿到了进入门诊大楼的通行证——
然而,医院仍然没有给我什么太好的消息,耳鼻喉科门诊同样是没有上班,只有急诊在接诊。
医院医院的医生认真了大概有68.5%的样子。她仔细查看了我鼻子上的伤口,触摸了我双侧耳下肿大的淋巴结,询问了最近的病史。我问,为什么吃了头孢没有见效?她答,可能是头孢的等级较低,药力不够。我问,以我目前的情况,发生颅内感染的可能性高吗?她答,如果我发生颅内感染,早就已经晕倒了。以我这个身板,距离颅内感染还有很远。我问,我鼻子现在这个情况,不需要怎么处置一下么?她答,开一点外用药,擦一下就可以了。
我暗中松了一口气。
她最终给出了这样的诊断:1.左侧鼻翼皮肤疖肿2.菌血症
开出的处方如下:1.莫匹罗星软膏(百多邦)2.盐酸莫西沙星片(拜复乐·进口)
另外还有两条医嘱:1.可以自己在外面药房买一点“金黄散”,用蜂蜜调制后,敷于肿大的淋巴结上。2.如果想好得更快一点,可以去外面输液,一代或者二代头孢都可以。
为什么要在外面药房买金黄散?医院药房没有卖的。(医院居然没有中药敷剂!)为什么要到外面输液?因为新冠期间,为防止交叉感染,医院不接输液患者。
虽然我对伤口医院输液这两点略有不满,但是想到“距离颅内感染还有很远”的结论,心中的紧张着实缓解了许多。我便坐着小车唱着歌,直奔距离医院。
医院的唯一目的是输液。但在突破重重关卡之后,好不容易见到的医生却说:根据她的经验,以我鼻子的严重程度,一代二代头孢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她建医院输液。
此时,我的整个鼻子和双眼已然全部肿了,且还不说高烧带来的全身不适。
唱歌的心情彻底没有了,我又飞马赶到社医院,这已经是我在三天之中前往医院了。
医院的门诊同样没有上班,急诊外科的医生见到我的情况后,首先将耳鼻喉科的医生叫了下来,两人对是否要对我鼻子上的疖肿进行清创处置竟然发生了意见不一致的情况(因为普外科的逻辑是需要清创去脓,而耳鼻喉科的逻辑是三角区不可以随意清创)。最后经过耳鼻喉科医生给科室主任打电话再三确认后,才最终决定“不做处置”,但是需要对我鼻部渗出的脓液(此时的脓液已经是深红色)做一个细菌培养,大约三天可以出结果。
当晚,我终于如愿以偿地输上了抗生素,三代头孢,头孢噻呋钠。这是全球第一种动物家禽专用的兽医类药物。
2月18日,继续输液,Q12H(一日两次、间隔12小时),鼻眼的肿胀消退,红黑色的脓液依然渗出不止,体温和脉搏依然异常。
2月19日,继续输液,Q12H,症状较前日没有任何改观。
2月20日,在输液之前,我先将细菌培养的报告拿到,报告的结论让我错愕不已——
在拿到这份报告前,我在发热门诊和那里的医生聊起过细菌培养的事情。发热门诊的医生说,用破溃分泌物做细菌培养通常验不出什么东西来。在我拿到这份检验报告后,我便开始对这里医生的医术产生了极度的怀疑。
加之实际的病情并没有得到有效控制,我医院。
2月20日上午10时,我来到医院,成都市的另医院。
终于,我找到了一医院。
终于,我找到了可以给我处理“鼻背疖肿破溃”的医院。
终于,我找到了不仅可以输液,还能医院。
三、艰辛的治疗过程
当门诊医生看到我的整个鼻部,听完我对过去五日的病情发展及就医过程叙述之后,她果断地给我开了住院单。
当时,我的鼻子已经彻底呈现出了生化危机的态势。结痂的分泌物,凝固的组织液,涂在周围的百多邦胡乱地混杂在一起,红的,白的,黄的,黑的,仿佛一只巨大的彩色金龟子紧紧地趴在我的鼻背之上。
20日下午,在做完各种入院规定的检查项目之后,我的主管医生(即门诊医生)便初步地清理了这个惨不忍睹的疖肿。第二天早上,耳鼻喉科负责外科手术的主任彻底地把鼻背上的所有分泌物和坏死皮肤组织全部清理干净了。
清理干净后的鼻背,原本长有痘痘的皮肤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坑洞的周围还有脓液通过面部的腺管扩散开来产生的各种星星点点的创口。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那就像被一支袖珍的散弹枪,顶着鼻子轰了一发之后的样子。
除破溃清创之外,在整个住院过程中,我还接受了以下的治疗(仅列主要):
1.中药饮片(冲泡型浓缩颗粒饮片)
2.金黄散外敷淋巴结(醋调或酒调)
3.抗生素静脉输注(头孢美唑钠)
4.妥布霉素地塞米松眼膏外涂鼻背创口
5.面部脓肿切开引流术
在2月21日将鼻部破溃彻底清创完之后,体温的异常和淋巴结的肿大并没有得到彻底的缓解。在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天体温半天正常半天异常,右耳下部淋巴结的肿大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及至2月25日,肿大的淋巴结已经导致整个右侧腮腺区域以及右侧扁桃体产生了明显的胀痛感。当日,我的主管医生便在事先麻醉的情况下(这是整个住院期间的唯一一次麻醉),将右侧面部数个脓肿中最大的一个切开做了引流,引出的脓液是纯灰色的。
2月26日,手术主任在未做麻醉的情况下(不做麻醉的原因是为了增加“局部应激反应”,加速脓液的排出),再次扩大了昨天的创口,另外又切开了正脸和侧脸的两个脓肿做引流。(加上前日的1刀,共计4刀3刀口)
2月27日,体温随即彻底恢复了正常。
2月28日,手术主任又在未做麻醉的情况下,又切开了面部正面一左一右的两个脓肿做引流。(共计6刀5刀口)
从2月26日开始,我每天都要接受刀口换药和脓液引流的治疗。具体流程如下(全程无麻醉):
1.碘伏消毒皮肤表面,取出插入刀口的导流条;
2.在脸上由刀口切出的五处脓腔中,分别先用棉球蘸双氧水捅进去搅拌一遍,再用棉球蘸生理盐水捅进去搅拌一遍,最后再用碘伏消毒刀口皮肤表面;
3.往刀口中插入新的导流条,最后贴上纱布。
一天天经历着这些全程无麻醉的切开、清创、搅拌等等类似酷刑的外科治疗之后,我感觉我已经快要上天了,我和神的距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地在变短。
然而以上的这一切都只是小儿科,在出院前3天的3月9日,手术主任在我侧脸的最后一个脓肿上面切了惊世骇俗的第七刀(共计7刀6刀口)。
最后一个脓肿位于之前一个旧脓腔的边缘,因为感染扩散组织坏死导致两个脓腔直接贯通。由于最后一个脓腔距离旧脓腔的刀口太远,脓液无法顺利排出,故而就有了再切一刀的必要性。而切这一刀的过程,是前面任何一刀都无法比拟的。
全程无麻醉的第七刀的切开方式如下:(以下文字内容请各位读者谨慎阅读)
1.从2月26日扩大的刀口处,向脓腔中深度插入止血钳;
2.将止血钳翘起,剥离皮肤与肌肉;
3.在贯通的脓腔对侧的尽头处,切开皮肤;
4.止血后,用棉球蘸双氧水插入此刀口脓腔中搅拌;
5.皮肤再次消毒后,用止血钳夹住引流条,从最新的刀口处插入,从旧的刀口处伸出;
6.引流条置妥,取出止血钳。包裹纱布,处置完毕。
在面部所有脓腔的脓液都基本清理干净,鼻背的伤口已经明显好转后,3月12日,在连续住院21天外加彻底毁容之后,我终于出院了。
最终诊断是:
鼻疔病—热毒壅盛证;
1.鼻蜂窝组织炎;2.急性淋巴结炎;3.面部脓肿。
四、医院的防疫策略
在入院早期,由于体温一直高于37.3℃,医院门口的发热门诊反复盘问,我索性就住在了病房里。(此处删除36字)
而这刚好给医院防疫策略的机会。
医院而言,对于进出人员,一共设置了三道检测关卡:
1.医院正门——发热门诊。
这是我去医院医院都有设置的第一道检测关卡。主要的检测方式是测量体温(医院还用录像问答的方式做了流行病学调查)。如果到院患者/家属体温异常,则直接送到发热门诊进行进一步检查;如果体温正常,则放行至门诊/急诊大厅。值得一提的是,在2月16日到2月20日我顶着38℃+医院来回奔波的那段日子里,大约有30%的时候,所谓的额温枪检测我的体温是“正常的”。
2.门诊大厅前
医院在挂号/收费处和门诊大厅连接的通道处设置了第二道体温检测关卡,凡是进出门诊大厅的患者/家属需要在这里再次检测一次体温。这种重复检测体温的动作可能是院方考虑到了额温枪会有数值不准的情况,医院里,只医院做了这样的检测设置。
3.住院部各楼层
第三道检测关卡设置在住院部各楼层的电梯出口处,所有进出楼层的患者/家属都需要在此处再次检测一次体温,填写流行病学问卷,并登记包括姓名、年龄、住址、身份证号,联系电话在内的个人信息。探视的家属在检测通过之后,会得到一个探视牌作为已检证明,离院时再交还给护士站。
住院部内部的防疫管理则采取了以下三种方式:
1.住院患者强制进行新冠筛查:凡是入院的患者,无论是否有发热的症状,无论是否因呼吸道系统疾病入院,都必须进行全套新冠肺炎筛查检测。(排除医院内部感染的可能性)
2.每日定期消毒:每天早上七点,各楼层会有专门的人员对各病房的地面和其他关键区域进行消毒作业。每天在消毒水的味道中醒来的感觉实在是太绝妙了。
3.强制佩戴口罩:无论护士、医生、患者、家属或是陪护,白天的时间都强制要求佩戴口罩。而我因为鼻背上“挨的这一枪”,医生和护士们都默认了我不戴口罩的特权。
整体来说,在管理层的严格要求和对新冠病毒的恐惧情绪的共同作用之下,医院内部人员在疫情期间的防疫措施还是做得相当到位的。
五、中医药发展的困局
在我入院的第五天,旁边的病床来了一个鼻衄的患者。
小伙子27岁,在家中连续吃了几天自制火锅之后,双侧鼻孔几天前开始流血不止。医院就医后,病情没有得到控制(也是我之医院,门诊未上班,急诊仅仅给他鼻孔内做了填充)。当他被送到医院住院时,他因失血过多已经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之中。
入院后,他的主管医生——一位大概20多岁的,非常年轻的住院医生给他开了一些检查,外加几剂中药饮片。
在他入院第二天晚上,我看到他从洗手间摇摇晃晃地走出来。进去之后,我发现洗手间的地上淌着一滩巨大的血迹。那血迹和刚刚发生完凶杀案后的犯罪现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次日,我和他聊起这事,他说,在吃了中药之后,体虚的感觉虽然有所好转,但是整个人感觉十分燥热,鼻出血的状况似乎还变得严重了。我问他,医生给你开了些什么药,他告诉我说,有人参30克。
人参30克!
人参这类大补的药材,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使用,只需50克就足以让他流鼻血了。用在一个本身就鼻出血的患者身上只会加重出血,如果为了补其气虚也必须在有效止血之后才可以使用。
这应该是个常识。
经历了卫生间惊魂,这个小伙子再没有服用剩下的几剂中药饮片。停药之后,他也再没有发生过大量出血的情况。
这大概是当代的年轻中医师“不会看病”的一个生动的案例。
我住院期间的主管医生,也是一位中西医结合专业出身的,很年轻的医生(就像我一样年轻)。在住院的21天期间,我与她建立了非常良好的个人关系。我也有机会和她就中医药的发展现状进行了广泛而深入的探讨。
虽然这一场新冠肺炎疫情,让中医药再次成为了全国人民的焦点,但就中医药本身的发展来看,形势仍然是不容乐观的。
首先,中医是一门经验科学,而西医是一门实验科学。中医能够发展延续至今是建立在过去几千年华夏祖先的无数尝试和治愈经验的基础之上的。而脱胎于实验科学的仅仅只有几百年历史的西医,是拒不承认经验而仅承认“实证”的,按照他们的“科学逻辑”,哪怕中医药把病人治好了,只要在实验室里无法得到证明,在实验室找不到中药中的所谓“有效化学成分”,那么就不能说是中医药治好了病人。中医药在西医的眼里直接就成为了一种玄学。在年至今的多年科学教洗脑的背景之下,自鲁迅开始的中国人从此越发不相信中医。而国人却刻意忽略了一点,即所谓的科学也是有局限性的,这个世界有太多客观存在却无法通过理论或者实验证实的现象了。
其次,中医的治病逻辑与西医的治病逻辑有根本性的不同。中医治病,强调整体,强调通过调理人体自身机能以治愈疾病;而西医治病,强调局部,面对一种疾病,西医首先考虑的是找到致病体,不管是细菌,病毒或者是异常细胞,然后便用化学或是物理的手段将这些致病体清除。正是由于西医眼中“只有疾病而没有患者”,导致很多看似“治愈”的病人频繁复发——在新冠疫情当中,那些主要被西医治愈的患者“复阳”,而主要被中医药治愈的患者“无一复阳”的现实案例就生动地证明了西医和中医的差距。
中医的人才培养是中医药发展中一个巨大的问题。过去的中医,都是师傅带徒弟,学徒通过不断地接触各种各样的病患,积累经验,提高医术水平;而现在医学院的那些中医学生,大多数时间关在学校里面,按照西医的那种“科学”的培养方式,背文字,记指标,脱离病患而没有实际经验。由于哲学基础和思维逻辑的不同,中西医结合更是造成了一种严重的精神分裂,很多中西医结合医师更喜欢去看各种西医检测的生化指标和数值,而忽略了中医传统的望闻问切(我接触的所有中西医结合医生都是如此)。同样时间培养出的纯西医和中西医结合医生,纯西医可能把西医弄明白了,而中西医结合医生可能两样都没有弄明白。这样的结果就是,这些没有师傅带的半吊子医生很可能根本就不会看病,最终患者只会得到一个结论:中医都是骗人的。有人可能会问,为什么不培养纯中医医师呢?很可惜的是,以当下中国医疗领域的管理架构,根本不具备这样的条件。看看我们所在的城市,又有几家纯中医医院呢?
有一个例子,我在住院期间,曾经问过那些每天来给我敷金黄散的医生们,金黄散用蜂蜜调,用醋调和用酒调都有什么区别?没有一个人能答得上来。
中药材本身也是深陷困境。中国国内的中草药,最好的产品全都出口到了日本和韩国,稍次一点的供医院,而社会上的各类药房,卖的往往都是剩余的下等品(同仁堂除外,但同仁堂的药贵)。这就造成了一种结果,同样的方子在不同的地方抓药,药力不同,疗效也就不同。一旦药力不够,疗效达不到,不知内情无法分辨的老百姓只会痛骂中医骗人,而不会去说假药骗人的。
最后,就是中医药所谓的现代化和科技化。中医药的现代化和科技化事实上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根本就是一个想把中医寄生在西医理论框架下的幻梦。前面已经提到,中医和西医分别脱胎于不同的哲学逻辑,现在所谓的中医药现代化科技化,就是在尝试用西医的理论体系来对中医进行解释,然后再用所谓的现代科技对中医药进行改造(比如我在住院时服用的冲泡型颗粒饮片,这种颗粒饮片在药效上比传统煎制饮片是有差距的)。这样的结果必然会导致中医彻底成为西医的附庸。中医亡,亡于思想。无论中医还是西医,指导理论都是其核心。如果中医改造成以西医理论为核心,那中医必然失去其存在的意义。
中医药的复兴的实质是中华正统文化(我十分不喜欢用传统文化这个词)的复兴,虽然中医药在疫情肆虐的当下逐渐获得了全世界的